候鸟②
/文◎赛老师/
“头牌”二字一出，底下多了些许动静。
“这头牌……不是红玫瑰吗？”
“是啊。这个简言……”
下面的议论声窸窸窣窣。
简言被推到台上的时候，听到靠前排的客人这样说。但她并不在意了。
今晚的简言美得不像话。暗红色的裙子挂在身上，雪白的身子包裹在里面，眼波似水，长发捋在身后，遮住了后背大部分裸露的肌肤，却更有欲盖弥彰之意，更勾得人想要一探究竟。雪白的颈上，挂了一条项链闪闪发光，但却并压不了台上这位美丽的姑娘。
台下的人看呆了的，已说不出话。他们不知道，原来这位平时着装素雅的女子，盛装打扮过后是这样的妩媚动人，于是，也就没人再去计较“头牌”一事了。人不都是这样吗？喜新厌旧。
简言站在台上，一言未发。她不愿意，她也没办法，反抗是无效的。过了许久，才欠身行了礼，“诸位好。”
简言并未表明自己要表演的节目，站在话筒前浅唱。声音柔弱细腻，勾得人身子骨发酸。简言还是没有抬起头来，人们只能看见她小半边脸，可是没关系，依旧明艳得很。台下的花妈妈和老板一直给她使眼色，示意她抬起头来，二楼那位贵客看着呢。简言没理会，台下二人的表情逐渐冰冷起来。大不了今晚被责骂一顿，简言如此想。
事实证明，这个时候骨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。
今日她只唱了一曲，便下了台。全程没有笑容，像个布娃娃一样。
“简言姑娘，我可告诉你，别不知好歹！你要是扫了楼上那位的兴，大世界和春风楼的招牌迟早砸在你手上！我劝你看开点，你一个女儿家，生来就是侍候男人的命，还想干其他什么，真是好笑！”下了台，花妈妈的嘲讽一字不落的落尽简言耳朵里。一边数落，一边拽着她往楼上走。
“花妈妈！你干什么！”简言手腕被花妈妈钳住，力气大的像是在泄愤。
“你，去陪陪那位贵客！”
“我不是春风楼的人，我只是一个歌女，这些不应该我来做！春风楼那么多姑娘......”
花妈妈把简言压在墙上，捂住她的嘴“小点声，别惊着人家。再说了，你又不是不知道，大世界和春风楼是我和你老板一起开的，你是不是春风楼的人又有什么关系！”
进了那个包间，简言低着头不说话。倒是花妈妈喋喋不休的恭维着面前这位爷，“凯爷，这是我们言姑娘，就是刚才楼下唱歌那位，是大世界的头牌。言姑娘，快过来跟凯爷打声招呼！”
花妈妈拉过简言的手，把她往前送了送。另一只手看似在帮她整理头发，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，后背一大片雪白的肌肤马上暴露在了空气里。
简言的手紧紧攥着，低着头，也不说话，好一会儿，才妥协似的欠了身子。花妈妈小声提醒着“叫人啊”。
叫人？
哦，对。
于是简言嗫嚅着。
“凯爷。”
声音几乎听不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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